篮球
本文写于2022年9月份,发在七歌的公众号上。
前些天送儿子去上学时,发现他校外有一处篮球场。正好穿了运动鞋,就走过去看一看。
一共有两个球场,周围用高大的铁丝网拦着。四个篮板下面都有人打球,有的人多,有的人少。我找了一个人少的篮板,随意冲在场的人们点点头就算是加入了。投几个球,练练三步上篮,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。
虽然现在也不老,但平时锻炼少,感觉都有十年没有打过篮球了。打几圈下来,就累得气喘吁吁,到旁边长椅上休息。
长椅上坐着另一个人,穿着球服,但旁边放个拐,腿上还打着钢板,看样子是骨折还没有完全康复。跟人家不熟悉也不便多问,但说起球场,他倒是滔滔不绝。
聊叙年庚,我们也算是同龄人。他说这个球场用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可算是网红球场了。有壮年组的,有少年组的,我们就算是老年养生组了。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的打球,壮年的会组队,半场,三打三或四打四,其他人就是散打了。
后来,逢周末我就去,活动活动筋骨,也找找年轻时的感觉。我跟他们都不认识,但在球场上,不管认不认识,来了就是朋友,点个头或者不点头都没事,直接接到球就打,大家互相给对方拣球,一切都是那么默契。偶尔也会交谈几句,休息时也会多聊点,毕竟能来这里打球的,大家也住着不远,总会有一些共同的话题。
有一次,我去得晚了点,刚打几个球,篮球的主人就要走了。他把球留给我,临走前告诉我打完后把球送到某处,在这之前,甚至没跟我说过一句话,我们之前也没见过面。
从网上买的篮球到手了,以后,我应该还会经常去的。离家也不算远。
最开始接触篮球,大约是上初中的时候。当时,我们只有几间破旧的教室,窗子上的玻璃一到假期就全是碎的那种。初二的时候来了一个新的教导主任,年轻,爱打篮球。他从垃圾堆里找到一个篮球架子,便找人竖了起来。篮球架子是木头的,只竖了一个,因为另一个已被伙房的师傅劈了烧火了。
教导主任姓李,中午就经常带学生们打篮球。那时候我们并没有体育课。李老师带球出神入化,通常学生们连“抱住”的招法都用出来,也拦不住他。如果谁跟他是一伙的,抢到球后,自然就是传给他。而他给我们的战术就是“砸倒人”——用最大的力气把球扔出去,别人断不了,而他总是能接住。
那时候冬天是很冷的,教室里也没有任何取暖设施。但如果中午打一场球,一下午身上都是热的。球场的地面就是标准的白土地,不过好像还算坚硬,尘土好像也不是很多。
然而我并没有练好带球过人的本领。一是资质有限,另一个原因是,我没有自己的运动鞋,而布鞋在快速急停的时候是很容易烂的。
后来,上了高中,操场上有很多对篮框,除了上体育课外,周末也能打了。但那时候基本上是每周上六天半或五天半的课。
年代久远,细节都记不清了,只记得操场上全是土,周末打完了就真是灰头土脸,夏天还好,到公用的洗刷间冲一冲,冬天可能回来就只是洗洗头。一小袋海飞丝的洗头膏,会用上好几次。那时候,头发还是很浓密的。
高中是在县城里,有时候也会去县政府大院里去打球,球场是水泥或沥青的,但也不平,只是没有那么多土,却又要小心摔倒受伤。
到了大学,球场就比较好了,但还是没有塑胶的。明显有了更多的时间打球,夏天下午,打完球后出学校东门就是海,游泳,回宿舍简单冲一下,偶尔晚上也出去吃个烤串喝个啤酒什么的,好不快活。但后来我沉迷于计算机,同学们都在运动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候,我在机房里“上机”,以至于水平跟不上同学们的进步,渐渐地也很少跟大家一块儿玩了。
工作以后,玩得就更少了,偶尔还会跟同事们打打羽毛球和台球。在北京工作的那几年我们在五道口附近还经常去清华、北航、中科院跑步和打球,真怀念那些年轻的时光(不用找了,照片中并没有我)。